伦敦艺术大学与皇家艺术学院

6月13日，2023年伦敦皇家艺术学院夏季展开启第255回，这个历史最为悠久的“公开征稿展览”云集了众多或著名或平庸的艺术作品。

展览统筹人试图在夏季展探讨“唯有联系（Only Connect）”主题，然而，“联系”似乎难以达成，1600余件作品在松散的结构下有些让人昏昏欲睡。在一些评论看来，所有的主题指向了平庸，展览极度缺乏好奇心和实验精神的作品。

2023年伦敦皇家艺术学院夏季展展览现场

巨大的蓝色纺织品、抽搐的机器人，还有85岁英国艺术家艾伦·琼斯(Allen Jones)的舞女雕像；画布上，则有柠檬和厕所、抽象的线条，或者空空如也……今年伦敦皇家艺术学院夏季展依旧吸引了众多大牌艺术家参展，弗兰克·鲍灵（Frank Bowling）、翠西·艾敏（Tracey Emin）、吉利安·威尔（Gillian Wearing）和已故的保拉·雷戈（Paula Rego）等知名艺术家的作品都在展览之列；同时夏季展也向所有人开放，评委从上万投稿作品中入选1613件作品，它们分布在13个展厅、庭院和公共区域。而且这些作品部分在售，价格从45英镑起，不少人也将夏季展作为建立自己艺术品收藏的开始。

展厅中央悬挂着巨大的蓝色纺织品

英国知名画家戴维·瑞弗里（David Remfry）担任展览统筹人。瑞弗里试图在夏季展探讨“唯有联系（Only Connect）”主题，该主题取自作家E·M·福斯特（EM Forster）《霍华德庄园》中的名言。“‘唯有联系’可以简单也可以很复杂，在《霍华德庄园》中‘唯有联系’意味着精神与日常生活的联系，我用它来表示自己和其他一切之间的连接。”瑞弗里说。

然而，若能将夏季展中94岁的画家乔·蒂尔森 (Joe Tilson) 笔下的威尼斯宫殿画、迈克尔·罗贝 (Michael Robey) 的希腊花瓶拼贴，以及卡洛斯·萨帕塔 (Carlos Zapata) 真人大小的雕塑真正实现“联系”绝非易事。

当“联系”难以达成，1600余件作品在松散的结构下有些让人昏昏欲睡，但从另一个角度看，观众可以随意欣赏展览，没有明确的目标，也没有某件作品反映“重要且紧迫”问题的观看压力。

展览现场

然后，平凡之中，依旧有些作品会引起你的注意。比如被乔·莱塞特（Joe Lycett）的绘画《我在洛杉矶的泳池里喝着冰凉的啤酒，加里·莱因克尔厌恶地看着》所吸引。乔·莱塞特的作品首次出现在夏季展中是2024年，展出的是一件名为“Chris”的小型半身雕塑。此后，莱塞特虽然每年递交作品，但均未入选。今年的这件作品是对大卫·霍克尼的成功模仿，画家巧妙地借鉴了霍克尼捕捉水面光线的方式，并将田园诗一般的美拉低到荒谬的程度。

乔·莱塞特作品《我在洛杉矶的泳池里喝着冰凉的啤酒，加里·莱因克尔厌恶地看着》

展览还展示了各种不同的主题，有一些严肃的作品，例如卡拉·沃克（Kara Walker）的《奥密克戎变奏曲》（The Omicron Variations），而有些作品则更为轻松，例如马丁·兰福德（Martin Langford）的《愚蠢的维达》（Daft Vader）和罗伯特·马赫（Robert Mach）用巧克力包装包裹着杰夫·昆斯的气球狗。

卡拉·沃克，《奥密克戎变奏曲 》

然而，所有的主题却指向了平庸，展览极度缺乏好奇心和实验精神的作品。在满墙的花瓶、狗和煎蛋的作品之中，埃德蒙德·德瓦尔(Edmund de Waal)的质朴橱柜格外显眼，白色小碗和金属镜面般的釉面，配上崇高的空间音乐，提升着展览的基调。不同于夏季展的温馨氛围，陶艺家的作品产生出的疏离感，将美转化为不安。

埃德蒙德·德瓦尔作品

吉利安·威尔（Gillian Wearing）展示了她在新冠疫情居家期间绘制的自画像之一，这是一个残酷而真实的、极具传统艺术审视力的行为。然而，她还展示了一张奇异的超现实主义照片，名为《想象中的琼·克劳馥面具》（Imaginated Mask of Joan Crawford）则是一个令人恐惧的形象，在此女人的脸变成一个陌生的、冰冻的东西，令人不寒而栗。哪个才是真正的威尔，谦逊的肖像还是电影中的怪兽？

展览现场

威尔的“面具”系列源自她创作的AI形象，近几个月来，AI艺术被广泛的讨论，当AI可以瞬间画出各种风格，人类艺术家缘何依旧如此费心创作？或许乔·莱塞特可以让AI完成一件“霍克尼游泳池风格”作品。但是展览中大量的作品，似乎讲述着人类不是因为有能力而创造艺术，而是需要创造艺术。AI没有那种冲动，也许在AI眼中，这里是一群奇特而动人的人类艺术家，他们有着各种弱点，依旧有可以夸耀的真正伟大的作品。

注：展览将持续至8月20日，本文编译自《卫报》乔纳森·琼斯夏季展评论《在平淡无奇中闪现光彩》和《Timeout》的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