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电影电视学院

2024-07-03 05:40    来源:留学在线       阅读量:0

最近几年,印度的崛起可谓有目共睹。在经济上,联合国表示印度已成为世界上增速最快的大型经济体;在航空航天领域,印度空间研究组织(ISRO)主席斯里达拉·索马纳特(Sreedhara Somanath)在2024年初宣布:“在今年12个月里,我们必须执行至少12次太空任务。如果一切顺利,我们争取完成14次任务。”在艺术方面,印度电影在戛纳电影节上大放光彩。当地时间25日,第77届戛纳电影节落下帷幕。印度女导演帕亚尔·卡帕迪亚(Payal Kapadia)因电影《想象之光》(All We Imagine as Light)获得评审团大奖,这也是戛纳电影节上仅次于金棕榈奖的第二大奖。有媒体认为,尽管印度是世界上最大的电影生产国,但印度电影时隔30年才再次入围戛纳电影节,角逐大奖。卡帕迪亚在获奖感言中感叹地说道:“请不要再等30年,才出现另一部印度电影。”

▲印度女导演帕亚尔·卡帕迪亚(Payal Kapadia)。

“你是我眼中的那道光”
孟买是印度的金融、商业和娱乐之都,是世界十大商业中心之一,其占印度GDP的6.16%、印度工业总产值的25%、印度海洋贸易的70%。此外,它还是印度一些主要科学和核研究所的所在地,是印地语影视(宝莱坞)和马拉地语电影业的好莱坞。与此同时,孟买也拥有世界上最大的贫民窟之一——达拉维(Dharavi),居住在此处的人口数量在60万至100万之间。达拉维称得上“穷人自创的经济特区”。数十年如一日,达拉维人辛苦劳作,涌现出大量家庭手工业者,从废物回收、皮革制造到纺织品和陶器制造,每个人既是“打工人”又是老板,不少人更是成为“贫民窟的百万富翁”,每年创造10亿美元的经济价值。
马拉亚利族护士普拉巴和阿努是生活在孟买的普通女性,她们在同一家医院工作,一起住在一间狭小拥挤的公寓里。普拉巴虽然已婚,但丈夫在德国工作,几乎不与她交流。某一天,普拉巴突然收到丈夫送来的一份惊喜礼物——一个电饭锅。她紧紧抱着这个电器,如同抓住了破碎婚姻中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阿努是印度教徒,与一名年轻穆斯林男子夏兹有着秘密恋情。阿努深知,她的家人不会同意他们结婚。两人深陷情感困境之时,恰逢印度政府实施贫民窟重建计划,在医院工作的另一名护士帕尔瓦茜决定离开孟买到别处生活,普拉巴和阿努因此意动。在传统社会挣扎中的她们决定前往海滨小镇,在那里实现梦想,改变人生轨迹。

▲《想象之光》剧照。

这是发生在电影《想象之光》中的故事,其中所体现的普通百姓的挣扎是电影导演帕亚尔·卡帕迪亚一贯想表达的核心。孟买的多元化对卡帕迪亚来说再熟悉不过,“与印度其他地方相比,这里对女性的包容性更高。但我更想拍一部女性离开家乡,去其他地方工作的电影”。卡帕迪亚于1986年出生在孟买,母亲是印度著名画家兼影像艺术家纳里尼·马拉尼(Nalini Malani)。2015年,印度电影电视学院(Film and TV Institute of India, FTII)的学生因不满校方让电视剧演员加詹德拉·乔汉(Gajendra Chauhan)担任董事长职位而纷纷罢课,卡帕迪亚也是其中一员,她认为这是莫迪政府对于党内支持者的政治酬庸。“我们没有党派色彩,学校有成千上万的杰出人选可以胜任这一职位,但校方却选了一个无功无德的演员,这是我们无法接受的。”乔汉曾在1988年至1990年间出演多部印度电视肥皂剧,其中大多是劣质、B级的宝莱坞冒险片。
2021年,卡帕迪亚拍摄电影《无知之夜》(A Night of Knowing Nothing),影片围绕印度电影电视学院的学生写给她分居男友的信展开。当时男友被迫从学院休学,家人以不属于同一种姓为由,禁止他们继续约会。该电影在2021年戛纳电影节导演双周单元上首映,卡帕迪亚因此获得金眼睛奖。在2022年的一次采访中,她将这部电影描述为“一封写给公立大学及其代表的情书——在理想的情况下,社会各阶层的人们都可以聚在一起,享受身体与精神上的自由”。

▲《无知之夜》剧照。

“30年,才出了一部印度电影”
1994年5月,印度导演沙吉·卡伦(Shaji Karun)执导的电影《Swaham》入围第47届戛纳电影节主竞赛单元,角逐金棕榈奖。昆汀·塔伦蒂诺(Quentin Tarantino)执导的电影《低俗小说》(Pulp Fiction)最终摘得大奖。之后的30年间,戛纳的主要竞赛单元成为无印度电影区,相反,印度电影在“一种注目”单元中常常占据最突出位置,最多一次甚至有七部影片入围。面对印度电影的入围情况,戛纳电影节项目总监制蒂埃里·弗雷莫(Thierry Frémaux)一直含糊其辞。在2017年的一次采访中,他对没有一部印度电影入围戛纳电影节感到惊讶,随后表示“印度拥有伟大的电影文化,但情况决定了选择”。不仅仅印度,撒哈拉以南的非洲电影在戛纳电影节上的代表性也不足。弗雷莫建议观众不要过分关注电影国籍,“我们来这里是为了谈论电影,而不是国籍”。
社论家索哈姆·加德雷(Soham Gadre)指出,只谈论电影,而不关注背后的国籍与文化并不现实。“印度电影”只是一个非常笼统的概念,由于印度是联邦制国家,总共有20多个邦以及几个中央直辖区,每个邦都有专属语言,因而也有自己地方邦语言的电影。这导致了泰米尔语电影制作人和马拉地语电影制作人在故事、音乐等方面存在明显的文化差异,西方观众和评委往往无法理解这个差异。2022年上映的印度泰卢固语史诗动作片《RRR》就是一个典型例子,本片以3100万美元的票房收入打破了印度电影首映日的票房纪录,媒体与影评界普遍给予本片正面的评价,导演、编剧、演员的表现、视觉效果、配乐、动作片段、剪辑、摄影皆获得肯定。然而他们大多肯定的是这部电影的“古怪”和“异国情调”,没有人去谈论制作人故意在电影中展现出的不协调交叉蒙太奇剪辑手法。
印度文化对电影和艺术的看法也阻碍了印度电影走向全世界。尽管在21世纪,这种情况发生了很大变化,但人们仍将艺术和电影视为业余爱好,而非现实的职业道路。社会上普遍存在一种刻板印象:认为那些进入艺术领域的人是因为没有通过工程和医生考试,在不得已情况下做出的退而求其次选择。此外,电影留存和电影评论被政府忽视,大多数印度经典电影都依靠第三方保护机构,或者上传到YouTube上供人观看。
印度电影界和美国一样都对名人痴迷,许多艺术家,尤其是那些没有财富和名气制作电影,也未有机会在世界级电影节上展示的艺术家都认为他们并未被公正对待。如果一个国家轻视本国文化,重视转瞬即逝的消费主义热情,在这样的环境下,电影如何发展?值得庆幸的是,全球对印度电影艺术家的尊重和关注明显日益增长。卡帕迪亚的电影《想象之光》是一个好的开始,也希望正如她所言“不要再等30年,才出现另一部印度电影”。
新闻与图片来源:CNN、BBC、印度时报、BFI,部分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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